深红

“感性世界的外延整个从属于伦理的普遍性、但其内涵从属于美学的个体性;精神世界的整个外延从属于语言的普遍性,但其内涵则从属于孤独者的个体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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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0814 我们的话语领域是如何被封闭的

210814

《我们的话语领域是如何被封闭的》

所有的对话语领域的发问都要从一个发问开始——“为什么所有的新闻千篇一律?”

因为在“主流”之中,所有的话题只有单个中心、所有的舆论只有单一倾向;而在这种环境之中、与大众不同的观点受到压制而无法出现、并被视作是对集体的“背叛”。而更为可悲的是,这种揭露现实的语言反而被人视作一种现实虚无主义被加以驳斥。

“主流”一词本身就带有一种传统威权主义式的统治力、其本身排斥“非主流”观点的倾向,而一旦“主流”与大众的语言领域划上等号,无疑意味着“非主流”的观点将无路可走。

“主流”所擅长讲述的是单一化的故事,在故事里永远只有概念化的主题——劳动者是艰辛刻苦的、歹徒是穷凶极恶的、孩童是喜悦快活的。而所有将视角转向少数群体、转向与主流背道而驰的话题的行为,常常被视作不入流、或难登大雅之堂的;有时甚至连寻求事件背后的原因都不被允许、仅仅因为真相与官方的倾向不相符。在“主流”之中,一旦有人触犯了不可言说的禁忌、大众就会抱持一种病态的怀疑去揣测这些新闻的目的——反动、被人驱使的、故意唱反调、吸引眼球。

那么、为什么大众会产生这种想法?

因为公众话语领域已经被政治话语完全侵蚀。

在公众话语领域我们不再能看到个体性与特殊性,只有概念化、模式化的照本宣科。久而久之,耳濡目染的大众也同样掌握了这一种“官腔”——至少在新闻领域、天真的认为所有事件只有单一倾向、单一原因、单一推动力和单一的目的——而当他们拿着这一套评判手段去对另一些新闻进行审视的时候,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这种文章只在单一的驱动力之下、单一的目的性之中产生。

并由于先入为主,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这种“非主流”新闻应当属于恶的倾向,自然背后就只有“恶的目的”和“恶的原因”。有的时候,仅仅是从另一角度对事件的解读,也会被视作“同情施暴者”或是“没有集体荣誉感”的行为。在这“大众审查”过程中,不仅是报道的当事人收到伤害,就连撰写报道的人也同样被认为是居心叵测、沽名钓誉。这种现实实属悲哀。

但是,我们要寻求的始终是真实,在这一现象背后的真实是什么?答案是恐惧——大众恐惧自己被少数人的言论所感染,恐惧一旦自己被人所影响、自己也会受到排挤,恐惧自己多年以来的信条会化作灰烬。对他们来说,异己的道德是需要排斥的、因为它是会传染的。于是他们用一种几乎冷酷的官方语言抵制少数人的语言、并宣称“维护公众话语领域的纯洁”。殊不知,公众话语领域早就因这种排斥千疮百孔,他们所维护的只是“官方”的话语领域、而非他们自己的话语领域。

但在这一过程中,他们摧毁的是自己的思想。

从话语到思想只需一步。一个成熟的、包容的话语领域可以承担不同的思想造成的影响;一个狭隘的、排斥异己的话语领域无法承受不同的思想,久而久之、逐渐只有一种声音——在这种过程中,思想只有被淹没、被同化两种可能。而一旦思想落入桎梏、思想本身就再无自由可言,所以我们说、“他们摧毁的是自己的思想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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