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红

“感性世界的外延整个从属于伦理的普遍性、但其内涵从属于美学的个体性;精神世界的整个外延从属于语言的普遍性,但其内涵则从属于孤独者的个体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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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0921-190927 随笔、文摘、笔记

190921
死亡是不可被全面理解的,死亡只能用片段来形容。并且只能从他者的视角谈论,作者无人死去,死者无人写作。理性的思考会抹消死亡的力量,会使情感平淡化,任何试图描述死亡这样一种极致的情绪宣泄都是错误的,即使我写下的这些文字也是片面的,丢失了死亡最重要的力量。
死亡是永恒的缺失。于他人来说,是一种愈是有着将事物抓住的欲望就愈是无法抓住的感觉。
死亡不是物,死亡是作为一个事件在影响着后来的人。当死亡不再是死亡,不再与他人发生联系,那么死亡就是孤独者的独自消失、是纯粹的虚无。
既然现象学强调面向事本身,那就必然要求人面向死亡本身。试图撇过头不去正视死亡之人却也将迎来死亡。
对死者与对生者的回忆是有非常大的区别。人总是无意间去保留可能性。因为他还在能与生者对话——这一种可能性之下,而对死者的眷恋则是没有可能性的,纯粹的回忆了。
绘画和音律可以进入死亡的领域,但语言不能,没有语言能够剥除自身携带的多义性,也无法剥离自身定义的固定性,没有语言能够不知觉地陷入非理性的纯粹感情。

190921 文摘
真正的艺术应当在形式上有着现代性;在内容上有着时间性,在历史上起一种承接的作用。
悲剧艺术的诗性表现——谈《影子戏》 (克尔凯郭尔著)
克氏在文中提到,艺术是静态的,是处在空间的限制当中的;而诗是动态的,是处在时间限制中的。喜的表现始终是澄明的,是最容易被表达的;而悲伤的表现是掩蔽的,这并不意味它是静止的,相反的是,人在感受悲伤的时候,总是处在激烈的运动中,而这一种心灵的运动只能通过诗的动态性去表现。
克氏还指出,“只有当悲伤找到宁静,它的内在本质才会逐渐外露,变成外部可见的东西。(表现性悲伤)”
而反思性悲伤“朝着相反方向运动,就像血液从身体外表撤回一样,只在苍白中留下一点以作暗示。”
“反思性悲伤无法被艺术再现,因为它从未被显现过,并处于不断的变动中”

190927
诗正因其不完整性,正因其与读者的交互性从而使诗成为诗。但现在的问题在于,许多人用诗以掩饰自身语言的散碎,他们无法将自身的思想连贯起来,于是假称自己为现代诗,冠冕堂皇地带起诗人的高帽。
诗的本身的信息量在同等篇幅中是远不足小说的,即使诗在段与段之间加入大量空白与换行,一本诗,单纯谈故事量却远不足小说。
那为什么诗却没有消失?为什么许多诗人乐此不疲地投入其中?其原因正是诗中的交互性——诗在作者落笔的时候还不是诗,只有当读者阅读的同时产生了自己的想法,并将自己的想法融入诗当中,诗才成了诗。
那么,诗人的任务是什么?
众所周知,信息的压缩是单向性的,一旦被压缩后的信息就无法完全恢复其原本完整的信息。而诗人写诗这一行为就(应当)是这么一种压缩信息的行为,而一个好的诗人,他的语言是引导性的,通过只言片语去启发读者动用他自己的认识融入诗中,通过诗人—读者这一超越时空性的联合使诗完美。
当然,仅仅是这样做还远远不足,能做到这一点仅仅说明诗人能够成为诗人,而成为“杰出者”就需要更多的技巧。优秀的诗作是启发性和多向性并存的,人在阅读诗作的时候不仅仅会联想人日常生活中联想的事物,还会动用自己的抽象思维(如数学)。因为这些诗作是那么吸引人,以至于使人不由自主地想更加了解诗人所表达的真正意义,于是“阅读—反思”的螺旋就构筑完成,诗得到了升华。
诗的写作是掩蔽和折叠的过程,诗的阅读是揭示和展开的过程。诗是最主观的文学,是最澄澈的明镜。

190927
“因为在我质问真理的那一瞬间,我已质问到了谬误。”
在触及存在的时候同时触碰了虚无,这一种触碰的一种侵犯性的质问,强制性的,而不是柔和的、视而不见的行为,如果人未曾对虚无展开一番批判和驳斥,那么他就从来没有存在过。
“当下恰恰是一种不确定性。”
现在和真实是一对不相容的概念,知道了一者的意义从而就无法得知另一者,在现在你无法得知事物的真实,人无法触及现在存在的物的真实;而只有当这个东西失去了现在性,成了过去,人才能了解它,人才能从中抽出概念、观念从而推导出(相对的)真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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