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红

“感性世界的外延整个从属于伦理的普遍性、但其内涵从属于美学的个体性;精神世界的整个外延从属于语言的普遍性,但其内涵则从属于孤独者的个体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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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0729 两个故事

公交上上来了一对母女,母亲扎着一个短短的马尾,脸上戴着一副裹着铜边的眼镜,消瘦而发黄的脸上却透露出一股坚毅;她穿着一件薄薄的格子衫,牵着女儿上了车。
“妈妈,给我拿手机”女儿穿着白色碎花的连衣裙,扎着一对马尾,没有犹豫地坐上了车上唯一一个空位子。
“你玩妈妈的手机吧!”母亲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,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的时候,一块小小的手帕掉在了地上,破旧却干净,熨烫得平整地叠在一起。母亲马上捡了起来,抖了抖上面的灰,重新叠好,又放回了口袋。
女儿在我的身边用手机听着故事书,那位母亲就在我的面前站着,眼睛看着车头;她单手抓着吊环,衣袖落下,她消瘦的小臂上仿佛只有一层黏着骨头的皮,而那只手却牢固地抓着吊环,把她固定在摇摆的公交车上。
“走了,小小。”到站了,她唤着女儿下车。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她脚上穿着一双破旧的凉鞋,是双远比她脚大的男款凉鞋,她就汲拉着凉鞋,牵着女儿渐渐远去,消失在我视野之外。

从脚向上看,男人套着一双白色布鞋,右脚的鞋面上磨破了一个窟窿,上面用碎布随意地补着,可以看出从布片下露出的凌乱线头。男人身上套着一件发黄的白色短袖,袖子随意地卷到双肩;从袖子里露出的双手上爬满着横纵的青筋,棕褐色的皮肤仿佛吸收了太阳的能量。我抬头看他的脖子,两股笔直的筋从肋骨直直伸进他的下颌,他的脸看上去灰蒙蒙的;汗水在空调下很快地干掉,泛着一层油脂的光晕。我最后才注意到他的五官——一张工整的脸,不丑也不美,好像转头就会忘记的一张脸;眼睛凝视着空中的一点,瞳孔中闪烁着光芒。
他似乎发现了盯着他的我,不好意思地别开了头,我这才发现他左耳边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,从下颚向上延伸,隐没在杂乱的头发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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