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红

“感性世界的外延整个从属于伦理的普遍性、但其内涵从属于美学的个体性;精神世界的整个外延从属于语言的普遍性,但其内涵则从属于孤独者的个体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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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0906 杂谈和随笔

190906
什么是死亡?
人们总在刻意回避着谈论死亡。
但人的生活是笼罩在死亡之下的,如同用手遮住了太阳,也依旧可以感受到太阳的光线。
大多数人都选择无视它,但它并不会消失。
拿太阳作比喻或许不大恰当,用阴翳来形容更为合适,因为死亡更多的是个人性的;与他人来说,自己永远是最大受影响者。
可不谈论死亡就真的使人精神丰富?真的使人感到充实?不,人们只是盲目地活在当下,人缺乏宏观的认识、也缺乏强韧的精神,可以说当代的大部分人都是蒙着眼睛过日子的;但是太阳并不会消失、阴翳并不会消散,它依旧在那里,等待人不得不摘下蒙眼布的那天。
如果说死亡是无意义的,为什么那么多骚人墨客选择自绝性命?难道是他们的思想不够成熟?甚至不如朝生梦死的嗜酒之人?
不如说,他们正是看到了死亡才能直面死亡。正如人一旦发现了某物,就会不自觉地去在意它,就像房间里多了一个东西,眼神总会不自觉地往那边看。人一旦认识到了虚无,就再也无法无视虚无。

什么是活着?
“没有人从死者们那里返回,没有人不是哭着进入世界的;在你想要进入的时候,没有人问你,在你想要出去的时候,没有人问你。”
——克尔凯郭尔
我们的人生是夹在无穷尽的虚无之间的,我们的到来和离去都无法被我们的意愿所控制,我们就像是砧板上的鱼(钓鱼人不问我们是否愿意上钩,厨师也不问我们是否愿意死去),我们终将面对同样的结局。
但为什么有人依旧任凭他者的恶意扭曲自己的意志,任凭生命中唯一能够被自己控制的时间被白白浪费?

虽然克尔凯郭尔的主旨是正确的,但克尔凯郭尔依旧是以宗教的立场出发的,并认为“人终将迈入永恒”,这一种寄托是无理由的——人真正所能依靠的就是现在而已。
但如果秉持这一观念,势必会进入失控。存在主义必然被自我主义、享乐主义所滥用。
“外力是不可靠的,成见是不可信的,世界是可畏的。”
我们必须从这三点出发,才能为精神找到出路。
外力是不可靠的,所有号称“心灵的寄托”的东西都是虚假的,所有外力的介入无论打着善恶的旗号,都是对个人的自主性的侵犯。
成见是不可信的,没有任何一种理由能成为你放弃自主性的原因。所有成见都是出于他人或者他者的某种利益,其目的在于使人做出某种让步和妥协——为了某些个人的利益或是为了使整体系统更加稳定。
这样一来,个体便被推到了最高的地位,还有什么东西还能够对其控制呢?世界。“这个世界是不可知的”,这样的一句话从何而来?所有的一切认知都是被感官中介化的,所有的认识都是被精神处理过的,没有真实的世界可言,但我们必须对其保有敬意,因为我们不正是因为这样一个世界的存在才得以存在的吗?没有任何人可以以自身揣度世界,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将世界纳入自我之下——这样一来自我的权利就被控制住了,自我所能控制且有权利控制的,只有自己而已。
所以说,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如此:人从世界中攫取而不以主观去改变世界,人从他者获得帮助而不尝试奴役和改变他者,人能正视虚无并在存在中不断精进自我。

尼采
尼采所看到的虚无只是很小的一部分,只是生活中无处不在伺机侵入人的生活的虚无,但尼采却对这之外的虚无,这种侵入的虚无的来源视而不见——那种更大的虚无从时间上死死夹住存在。
尼采的“积极虚无主义”是没有根基的,它建立在自身定义之上——“凡是提高了精神权利的,就是‘积极的虚无主义’”——它用它所定义的东西来给自身一个高的地位。而这种“积极的虚无主义”某种程度上就是现在人们谈论的存在主义,但存在主义不似这种“积极的虚无主义”非要给自己一个较高的地位,存在主义并不优于虚无主义,存在主义只是一种对虚无主义的抗争。这种价值判断不应当存在于客观理论之中。
尼采所言虽然“听上去”很有道理、也符合人所生存的基本价值,但它是非逻辑的,反理性的——尼采的理论就建立在反理性的基础之上——这样一来、又怎么能用理性的语言说服他人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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