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红

“感性世界的外延整个从属于伦理的普遍性、但其内涵从属于美学的个体性;精神世界的整个外延从属于语言的普遍性,但其内涵则从属于孤独者的个体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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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0820 浅谈时间因果与时间广度

190820
“时间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话题,值得我们花上大量时间去思索。”
“这话怎么说?”
“你想想,我们站着的每一寸土地都死过无数的人,只要是人到过的地方都有人死去。”
“是的,有人估算,总共有一千一百亿人曾经存在在这个世界上。”
“你再想想,你年迈的祖母也有年轻的时候,也有穿着花裙子昂着胸脯在马路上走着的那些日子。”
“可以想见,我见过她的照片。”
“再比如说,在古代你的某位祖先必然在年轻时参加过一场战争,不论是哪场……如果你的那位祖宗没有从那场战争中活下来,活到娶妻生子,那么你就完全不可能存在。”
“简单的因果论。”
“值得一提的是,因果关系只适用于‘过去’和‘未来’两个情景。比如我说:我现在在这里说一句话,可能会影响到两百年后某个杰出的人才的诞生与否……你也无法完全否定这种可能性。众所周知,蝴蝶效应。”
“那么因果论就不适用于‘现在’了吗?”
“不完全是。因果是将一对相关联的事件联系起来的纽带,比如从过去的一段时间到过去的另一段时间,我们可以称之为因果;同样未来到未来亦是。但是,一旦这段时间跨越了‘现在’,这段时间尝试着从‘过去’跨越到‘未来’,一切就变得不可言说了。”
“‘现在’在因果中是什么地位?”
“现在是一个起始符号,是录音机上的开始按钮——你可以从这里开始,却不能在这里停下——这意味着,历史对现在的影响是微小的——在某个时间发生了某件事,然后历史的录音机在滚动着,走到了‘现在’,祂发现无法关掉录音机。”
“你必须按下另外的停止按钮……才能停下。”
“对的,是这样的。但是现在和未来的因果就不一样了——‘现在’是起始键——所有的未来都从现在出发,所有的果都是现在的因。”
“这和原始因果论有何区别?当现在变成历史之后,我们还能说那个‘因’必然产生‘果’吗?”
“这就是和传统因果论不同的地方:当现在变成过去的时候,这条联系因果的纽带就断掉了——因为又有新的‘现在’产生了,换句话说——新的因果就替代了旧的因果。——但不是传统的不变化的、固定的因果——我更愿意将其称为‘现因’和‘未果’——由‘现在’产生的不断变化的因和由这个因产生的不断变动的、未能确定的‘果’。”
“说的不错。”
“好了,让我们抛开因果,再从时间的广度上谈时间。”
“嗯。”
“时间是迷人的、复杂的,时间将所有的‘过去’综合起来,就像用一块布把所有东西投影出来——当然投影出只是一部分,只是作用在‘现在’的小小一部分,更多的是在投影面之外,时间整体庞大地让人难以想象。”
“……‘未来’又是什么?”
“而未来,是完完全全地从这一张布上延伸出去——无穷的可能性——在现在改变的时候,未来也在不断变化。”
“所以,‘现在’就像是沙漏中小小的瓶颈,被夹在臃肿的象征‘过去’的下部和象征‘未来’的上部之间。”
“对,‘现在’被紧紧地夹在‘过去’和‘未来’之间,这二者是无限的、巨大的,他们压迫着‘现在’,试图用它们的所以力气消灭‘现在’;‘过去’不仅仅投影在‘现在’,它还试图穿过‘现在’去影响未来。”
“我们可不能让历史完全占领未来啊。”
“是的,至少‘现在’依旧握在我们的手里。我们所能做的,就是从‘过去’手里夺过对‘现在’的控制——我们必须要对那些历史性的死板印象、那些就像亡灵似的死缠不放的成见进行抵抗——人必须在抵抗中才能成为真正的人。”
“那真正的人是什么人?”
“真正的人是充实的人,他抵御住过去虚无的压迫,他拒绝未来虚无的诱惑。他只用现在填充自己,他是他自己——他不因他人而活、他不为成见而苦、更不为名义而死——他是最强大的人,是尼采所说的‘超人’。”
“那这样的人,在时间中处在一个什么地位?”
“他就是沙漏里的一颗沙子,一颗紧紧粘在瓶颈中央不愿下去也不愿上来的沙子,一颗永远在和‘现在’搏斗的沙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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